【小哈划重点:或许是靠着岳父的关系,贾跃亭毕业后,就来到了垣曲县。他进入了当地的税务局,工作倒并不是所学的会计相关工作,而是担任网络技术管理员。期间,刚到税务局上班不到两个月的他,代表垣曲县参加税务局系统内的一个计算机比赛,获得了第一名。相比会计,贾跃亭对计算机更有兴趣和天赋。】
4月26日凌晨,乐视网一口气发布了31条公告,正式宣布自今日开市起股票“停止交易”。
乐视停牌已成定局,贾跃亭宣布造车已经过去差不多2年的时间了,虽说乐视梦终结了,但造车梦又有了新希望。就在4月30日上午,贾跃亭的FF汽车官方推特更新了一则声明,FF又获得2.25亿美元融资。
Faraday Future公告称,他们获得了一笔2.25亿美元的债权及信托融资(约合人民币15亿元以上),美国商业银行Birch Lake领投。据介绍,在这笔融资中,包含1.5亿美元的供应商信托。
FF与其独立估值顾问Houlihan Lokey合作并确定了FF的技术价值最高达12.5亿美元,其中包括知识产权的总体价值。
FF91已经全面进入量产前的准备工作,如果不出意外,FF91最晚会在今年底前量产。
作为从山西小县城走出的草根出身的创业家,贾跃亭一路走来最不缺乏的就是争议。不到40岁的贾跃亭持有乐视网股票市值超140亿元,一度成为创业板首富而被媒体争相追捧。
创业者贾跃亭是足够幸运的,堪称故事大王,每每必能让新的资本方心甘情愿的入坑。也让他游走在政商关系敏感地带,也书写着自己这个小人物的“大时代”。
01
小城里的第一桶金
1973年2月6日,贾跃亭出生在山西省襄汾县吕梁山脚下一个叫“北膏腴”的村子。贾家在这个村子是一户普通人家,贾跃亭的父亲是当地教师,母亲是家庭主妇,家里有一些土地。
贾跃亭在家里是最小的儿子,上面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姐姐贾跃芳,大他10岁;哥哥贾跃民,大他5岁。
二哥贾跃民成绩最好毕业于山西大学,毕业后就职于中国人民银行山西临汾分行。贾跃芳也是大学本科,毕业后在北京起重运输机械设计研究院工作。贾跃亭是大专学历,1995年毕业于山西省财政税务专科学校,会计专业。
会计专业要学会计电算化,这让他第一次接触了电脑。在大专学习期间,贾跃亭找了个女朋友,她后来成了他第一任妻子,名字叫李莉。李莉的父亲曾是山西垣曲县的一位领导。
或许是靠着岳父的关系,贾跃亭毕业后,就来到了垣曲县。他进入了当地的税务局,工作倒并不是所学的会计相关工作,而是担任网络技术管理员。
期间,刚到税务局上班不到两个月的他,代表垣曲县参加税务局系统内的一个计算机比赛,获得了第一名。相比会计,贾跃亭对计算机更有兴趣和天赋。
90年代中期,中国经济正处于迅猛腾飞的火热时代,尤其是计算机和互联网产业,可谓如火如荼。22岁的贾跃亭和大多数青年一样,对基层朝九晚五的工作感到无聊和厌倦。
于是不出一年,他就辞职下海创业了。1996年,他在垣曲县开办了山西垣曲县卓越实业有限公司,在这里他挣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据说他的岳父帮了不少忙。
公司注册资本金50万元中,贾跃亭出资20万元,李莉也出资了20万元,起名卓越实业。主营业务是什么呢?什么都做,什么赚钱做什么!
贾跃亭看到煤炭赚钱,就做起了“洗精煤”生意。联系一些煤矿的优质煤到某些洗煤厂,加工后的煤再买给下家,贾跃亭就挣倒买倒卖的钱。
除了煤炭,贾跃亭看到县里的胶印厂很少,就瞅准机会办了个印刷厂,做起了印刷生意。同时,看到钢材赚钱,贾跃亭又做起了钢材买卖,经营地点位于垣曲县城南部,沿街有门面,门面房后有可以存货的场地。当时,全国又掀起电脑热,贾跃亭于是办起了电脑培训学校。
再后来,贾跃亭在一次吃饭的时候,偶尔从邻桌客人那里听说了“基站配套设备”这个名词,他敏锐地意识到,电信业迅速发展,而基站蓄电池在当时几乎是市场空白点。
于是,他又开始通信生意。
在垣曲县的八年时间,他结了婚,有了一个孩子,赚了点钱。
可惜,贾跃亭什么都干,什么都不可能专心干下去。或许还因为性格不合等因素,导致了家庭矛盾,贾跃亭和李莉离婚了。
小小的县城放不下贾跃亭的雄心。他将孩子抚养权给了前妻,独自一人离开了垣曲县,去了省会太原开创他的通信事业。
02
赌对通信业务获第二桶金
2002年,贾跃亭到了太原,成立了以做基站配套项目为主的公司,名字叫山西西伯尔通信科技有限公司,注册资金100万,贾跃亭占70万,其余人占30万。
他认定通信行业的瓶颈期远没有到来,后来通信行业如他所愿保持长时间高成长和高利润发展。
成立西伯尔第一年,贾跃亭就抓到了联通这条大鱼。一年时间内,垄断了联通在山西的大半业务。贾跃亭如何拿到了这块大蛋糕,至今无人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与贾老板见过面谈过一次的人,无一不中邪似的对贾老板解囊相助。
山西西伯尔的业务规模急剧增大。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贾跃亭和几个股东就迅速增资,将注册资本从100万扩至3000万元,其中贾跃亭以2400万元的出资额占80%的股份。
这次赌对通讯让他获得了第二桶金。
03
乐视助推上富豪榜
2003年,贾跃亭到北京创建了北京西伯尔通信科技有限公司。2004年,脱胎于北京西伯尔移动业务部的乐视网成立了。
贾跃亭来到了北京,从此他的主要事业舞台就在帝都了,事后证明,这是他事业上升的里程碑事件。除了北京西伯尔,贾跃亭创立了电信设备公司SinotelTechnologies。在2000年代,中国企业有一波到新加坡上市的热潮,贾跃亭也不想浪费这样的机会。
贾跃亭把山西西贝尔的业务装进了Sinotel Technologies,并成功于2007年11月在新加坡上市。他自己直接和间接持有80.5%的股份。新加坡上市,直接就融了约两亿元。两亿元!这对于之前还是小打小闹的贾跃亭来说,是一笔“天上掉下来”的巨款。
有了钱的贾跃亭,开始创建他的乐视帝国。
这家新加坡上市的Sinotel Technologies,后来已经成了贾跃亭的提款机。这家公司在2010年以前一直都保持“盈利”,至少账面上如此!
贾跃亭在2010年又在新加坡搞了一次增发,2800万股,每股0.4087新加坡元,说要装进一些乐视的业务,而且还增发成功了,结果又捞了一笔钱。
之后,这家公司的财务状况急转直下。增发之后就开始连年亏损。终于,在2016年3月15日,Sinotel Technologies退市了。
这期间,贾老板每年给自己发120万新元(折合人民币500多万元)的高薪,一直到退市为止。乐视网除了让贾跃亭赚到了第三桶金,还迎来了自己的第三段婚姻。
贾跃亭在一个饭局上认识了还在解放军艺术学院读大二的甘薇,从此一见钟情。相差11岁的两人于2008年结婚,并在2014年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两年后再生下一子。
乐视成立于2004年,初始业务是当时很热的视频。贾跃亭的生意经,可以归结为他PPT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词——颠覆。
乐视一上来,便打破常规,大量购买正版影视版权。那时候网上都是盗版,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买正版版权的,影视公司见了贾跃亭,跟见了上帝似的。
然后贾跃亭向用户高调宣传:我们都是正版的,来看我们的视频吧!后来其他视频网站才开始纷纷掏钱购买版权,版权费就这么被抬起来了。
2010年8月,名不见经传的乐视网在创业板上市,成为首家在A股上市的视频网站,这仍是至今业内的未解之谜之一。而当时行业内的巨头比如优酷土豆这些都还没能够上市。
除了购买电视剧版权,乐视还成立了乐视体育,购买了近300项全球顶级赛事版权。这些赛事涵盖了F1车赛、英超&意甲&亚足联足球赛、ATP网球巡回赛等,光这些乐视体育就花了4.4亿美元。
2016年2月,乐视还以3.9亿美元的价格,从体奥动力手中获得中超2016至2017赛季新媒体独家版权。
贾跃亭还在2014年挖了央视墙角,请来了知名解说员刘建宏加盟,担任乐视体育的首席内容官。这在当时的体育界,掀起了一阵乐视风。(刘建宏于2018年3月31日从乐视体育离职)
在乐视整个衍生生态中,乐视体育的口碑算是最好的。业内对于乐视体育的评价,也还相当高。从画质、流畅度、解说给用户的体验上,乐视体育都做到了当时的最高水准。
购买版权需要烧钱,那些烧钱的视频网站最后基本上被BAT收编了。被收编是必然的,因为视频网站靠自己根本撑不起。于是,贾跃亭干脆自己做起了内容,成立了乐视影业。
2016年6月7日,乐视在上海召开发布会,说要“投资150亿打造53部电视剧”。这么做,直接宣告与广大的影视公司为敌。
围绕150亿,业内对乐视影业提出了很多质疑。乐视制作的影视剧,能不能超过业内平均水平?能始终有较高的收视率吗?竞争对手会不会不愿意购买它的影视剧?这些都要打问号。
贾跃亭希望乐视不局限于视频和内容,而是要把乐视打造成一个基于视频产业、内容产业和智能终端的“平台+内容+终端+应用”完整生态系统,被业界称为“乐视模式”。
当2014年之后人们看手机越来越多之后,贾跃亭为了维持乐视帝国的运转,让这些视频内容能有更多的流量,又不得不仿照“超级电视”的思路,推出了乐视手机。
2015年4月13日,在旧金山举办的乐视超级手机硅谷发布会上,乐视共发布了三款手机。但明眼人已经看出来了,贾跃亭围绕乐视视频,衍生出来的众多生态都只是能产生微薄现金流,但并不挣钱的业务,包括电视和手机。
贾跃亭后来喊出了更加玄乎的口号,“生态化反”,一度将乐视带上了创业板第一权重股的位置。但伴随而来的,是外界质疑声一浪高过一浪。不管如何,贾跃亭和贾家通过疯狂套现在乐视帝国赚到了最为丰厚财富。贾跃芳通过3次减持乐视股票累计获利22亿元。贾跃亭本人在2015年乐视股价处于高位时,共套现57亿元。
2016年胡润百富榜,贾跃亭以420亿财富排名31位,胡润IT富豪榜排名第8,福布斯中国排名37。
04
乐视帝国楼塌了
乐视视频和乐视体育,每年消耗大量资金购买版权;乐视影业的资金投入和产出比并不十分理想;乐视电视虽然卖的还不错,但利润比较薄;乐视手机基本没多少现金回流;而后来的乐视汽车,成了烧钱大户和压垮乐视的最后一根稻草。
自2010年上市到2016年乐视融资总量728亿,而仅仅2016年乐视支出就达到556亿。
在2016年11月,贾跃亭内部信中不得不承认乐视存在问题,“蒙眼狂奔、烧钱追求规模扩张同时,全球化战线一下子拉得过长”,“管理能力没有跟上”,“组织效能不高”等。
随后不久,乐视资金链断了,而资金链断裂带来的负面影响又使他融资更加困难。更糟糕的是银行、券商、供应商紧锣密鼓的催债,股价开始暴跌,供应商断绝供货,贾跃亭一下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2019年4月1日,乐视网(300104)发布关于股票存在被暂停上市风险的提示性公告,2018年度归属公司所有者权益预计为负。如果,最终2018年报中所有者权益(净资产)仍为负数,或者审计报告被出具“无法表示意见”,公司股票将被暂停上市。
此时的乐视帝国,已经成了贾跃亭噩梦般的前半生。而此时的贾跃亭,开启了他后半段更为精彩的“造车梦”的故事。
05
造车梦
为了追寻心中的造车梦,贾跃亭找到了老乡孙宏斌聊了聊,孙看了一晚上乐视的财务报表,第二天便爽快大笔一挥,前前后后给了贾布斯的乐视165亿。
带着资金,贾跃亭远渡重洋来到了美国,再续自己的造车梦。在国内的孙宏斌,接手乐视之后才发现这是个无底洞。
后来的孙宏斌,无奈喊出“我能怎么办呢,我再借他100个亿,我傻啊?”。自此,两人表面上便断了交情。
2018年上半年贾跃亭的FF91即将量产的消息接连不断,但似从风而来,业界却一直把它当个笑话。FF的CEO贾跃亭失信上榜,躲到美国造车迟迟不敢回国,连老板都躲在万里之外的海景别墅里终日不敢出门,又如何让大家相信FF还在坚持造车呢?伴随着资金困境跌入谷底的贾跃亭,“下周回国”早已成为新能源汽车界的笑柄。
FF长期处于崩溃边缘,公司在2016年、2017年分别亏损5.69亿和3.4亿美元,继而在2018年进行了两轮大规模裁员。2019年3月8日,FF刚刚以290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其美国总部“回血”,并在3月9日宣布出售位于内华达州北拉斯维加斯的的工厂地块,报价4000万美元。但这些依然无法填补资金缺口。
2018年7月贾跃亭似乎时来运转,一切的质疑都被恒大集团67亿港元入主FF的消息所击溃。FF已对外宣布,恒大集团旗下恒大健康通过时颖公司持有FF汽车45%股权,成为FF最大股东。而FF同时获得了67亿港元的融资,并且继续由贾跃亭担任CEO,主导FF的发展和走向。
当时FF的官方消息:“许家印高度赞赏FF的技术实力,并称’眼见为实’,投资FF绝对是正确的决定,恒大将会在资金和生产基地、产品销售方面基于FF全面支持。贾跃亭对许家印和恒大集团的大力支持表示感谢。”
但事情很快就发生了反转,2018年11月13日,CEO贾跃亭召开公司战略会议,会上贾跃亭表示,“今年9月以后,我们才幡然醒悟,恒大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FF的全球控制权。”还表示在FF完成支付条件,任命恒大高管彭建军为FF中国董事长及法人代表后,恒大仍拒绝给FF付款。自此,双方各执一词,撕破脸皮,一连串的官司和仲裁就伴随着贾跃亭和他的FF。
2019年3月25日,美国电动汽车初创公司Faraday Future发布公告,宣布将与第九城市设立合资公司,双方各自持股50%。贾跃亭的汽车梦再次找到救局者,这次是《魔兽世界》游戏曾经的中国运营方第九城市。FF表示,合资公司将生产、销售和运营全新品牌车型V9。V9是基于FF91技术平台打造的纯电动汽车,将在中国落地生产。合资公司的预期年产能达30万辆,双方计划在2020年实现预量产车下线及预订销售。
“我们很高兴看到有十多年互联网背景的九城将借这次合作机会转向高科技出行生态公司,与FF合作,为中国消费者带来高品质的豪华电动汽车。”九城董事长兼CEO朱骏表示,“九城也将借此向高科技多元化公司的转型走出了坚实的一步。”
作为九城的创始人,朱骏显然是个讲故事的高手。2018年,九城的故事是区块链。2018年2月初,九城发布与太阳能公司合作,开展太阳能分布式发电的区块链业务;4月,九城宣布已经成立全资子公司,全力推进区块链技术服务业务。随着合资公司的设立,朱骏的故事又变了。
虽然此前FF频频陷入钱荒的窘境,但在这次短暂的喘息之后,或许FF真的迎来了生死时刻。量产交付遥遥无期,高管离开,纠纷不断,还有可能失去公司控制权,这也成为最大的隐忧,贾跃亭的故事融资神话却还在继续。
在就是我们上面提到的FF发布的融资消息了。
06
一边梦想、一边深渊
截至2019年4月18日,贾跃亭所持乐视股份较2019年1月15日累计减少4028万股,占公司总股本的1.0098%,均为司法处置造成的被动减持。
至此,贾跃亭仍持有乐视网9.2亿股,占公司总股本的23.10%,其中占公司总股本的21.49%已被质押;其余则被法院冻结或轮候冻结。
据不完全统计,被贾跃亭玩过的至少有2位地产大佬、2位中国首富、撑起娱乐圈半边天的21位明星、13家银行、11家券商、21家公募、29家私募、中国几大知名资本系......而“乐视七大生态”收割金额接近900亿。
他忽悠了孙红雷、黄晓明等一票明星,有些号称朋友,有的号称他老婆的闺蜜,一个也不放过;
他忽悠了自己的同学,一帮商学院的同学颇讲义气;
他把同乡孙宏斌忽悠住了,在真金白银掏了将近200亿后,承认投资失败;他又把前首富许家印拉入局中,8亿美金,两个月就没了。
只是最后我们看到,4月9日,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对华融证券股份有限公司与贾跃亭的债权纠纷作出执行裁定,冻结、划拨贾跃亭银行存款7.9亿余元及利息、违约金,且执行费用95万余元也由贾跃亭承担。
乐视网4月29日晚间发布公告称,该公司及第一大股东贾跃亭分别于26日下午、29日收到证监会的调查通知书。
公告显示,因乐视网及贾跃亭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等行为,根据证券法的有关规定,证监会决定对该公司及贾跃亭立案调查。在立案调查期间,该公司及贾跃亭将积极配合证监会的调查工作,并严格按照监管要求履行信息披露义务。
一边是梦想,一边是深渊,贾跃亭的未来方向,只能留给时间来给我们答案,究竟是经典案例还是反面教材,值得所有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