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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榕:劝住马化腾不要卖QQ的故事

老榕 ☉ 文 来源:不太老微博 2018-11-10 @ 哈希力量

【小哈划重点:当时中国只有大约400万网民。但是他有超过200万用户了。我跟他说,你振作一点。有人的地方必然有金钱,如果你的用户每个月给你5元钱,5元不多吧?他眼睛一亮。过了一会,他叹了一口气说,他们为什么要给我5元钱呢?他们怎么给我呢?】

我第一天认识马化腾的时候,就在QQ(那时叫OICQ)上加了好友,至今。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马化腾不爱说话,甚至比较拘谨。我要说他一直到身价百亿的时候,当众说话还会脸红,你们信不信?这是真的。我要说他直到今天,现在,每天都还在用他自己的产品,甚至我发现一个微信的BUG马上告诉他,他会立即响应,你信不信?这也是真的。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当时马云可能还在搞外贸或者在当时外贸部的“中国黄页”,我们都还不认识他。而网易的价格跌到了几毛钱。搜狐和新浪当时完全是媒体模式。我认为搞媒体在中国必然是没有出路的,不细说。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那时我觉得,中国互联网里面以后最能赚钱的肯定是他。但是他不那么想。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他不爱说话。所以我知道,他每句话都是认真的。1999年我偶尔跟他在QQ上聊到,周末有个互联网的例行聚会。他说都有谁?我说谁谁谁。反正当时北京互联网界就那些人,互相还没有今天这么多的恩怨,所以基本齐的。他突然问我:能不能带我去。我说当然好啊,你飞过来呗。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当时我浪得虚名,这种场合都是主桌那种。就跟主人说,给我边上留个位置,我要带来一位神秘的嘉宾。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我知道马化腾不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的人,这次突然这么远这么积极来凑热闹,必定有文章。所以我亲自去酒店接他。亲自不是矫情。我们这一代的IT人很随意的,很少有迎来送往这一套。我后来去深圳,还不是也是自己打车,进他家门司机都吓一跳。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我跟他也很少废话。接到了在车里坐定,就说:什么事?他说:我想找人买。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前面说过,他张口说话肯定都是认真的。我捡起掉在地上的眼镜,拿着一张纸巾慢慢擦拭,想着怎么用一句话劝阻他...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我没有问马化腾为什么要卖。我们之间当时的坦诚,你们新一代创业者可能很难理解。我知道他越来越多的用户带来了与日俱增的成本:当时昂贵的服务器和带宽,还有总是不够用的运维工程师。我甚至知道他们公司当时已经几个月没有发工资了。而当时,风险投资这件事情,还在传说里。所以我知道他的痛苦。换成我,我也会一样的。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当时中国只有大约400万网民。但是他有超过200万用户了。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我跟他说,你振作一点。有人的地方必然有金钱,如果你的用户每个月给你5元钱,5元不多吧?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他眼睛一亮。过了一会,他叹了一口气说,他们为什么要给我5元钱呢?他们怎么给我呢?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我说:第二个问题我可以帮你。后来,8848是地球上第一个销售Q币的网站。第一个问题我不知道。如果你也真的不知道,那就卖吧。不过我不信你想不出来。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后来我从IDG的人——也是我当时8848的董事——那里听到,马化腾在介绍他们公司的时候,回答“你怎么赚钱”这个问题的时候,有非常精彩然而经典的回答: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钱。我负责吸引人,你们可以帮我想怎么变成钱。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他得到了今天说起来简直不足挂齿的投资,够发掉欠的工资和服务器、托管、带宽费了。投资人除了IDG,还有远在南非的机构。他给出了巨大的股份。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仅仅半年后,“电信增值服务”开通。QQ立即日进斗金。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我跟他不一样,1991年创业以来资金就没有短缺过。乃至后来有一次一不留神真的碰到了头寸不够,一分钱差点憋死本英雄汉。我就给他电话。这可能是我给他打过的唯一电话,别的不是QQ就是微信:借我X百万。他说哦,QQ上跟我说一下账号。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风水轮流转。有次他又专门来到北京,在长城饭店约我。说这里距离你家比较近。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他说,6688卖给我算了,我们一起做腾讯电子商务。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我说不。我不适应向成千上亿人每人收几元的模式。我喜欢这样:只有几十万人,他们每个月会来我家买平均几百元,进门时还逗几句,这样的生意。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他点点头:懂了。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一年说不了几句话的友谊,保持到现在。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作者声明:以上不代表我支持或者反对腾讯任何业务。有意见请直接找他们投诉。)Tfn哈希力量 | 消除一切智能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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